河北公证电子快讯 2015年第1期

http://hbgz.hebei.com.cn/ 2016-01-14 14:40 河北公证网

  编者按:为进一步提高公证质量和公信力,充分彰显公证预防矛盾纠纷的职能优势,扩大公证工作的社会影响力。省厅在全省公证系统开展了“法治河北.公证优秀案例”评选活动。活动开展以来,各市局公证管理部门组织当地公证机构积极参与,认真筛选,公证机构组织专人认真撰写,踊跃上报,全省各地上报公证案例作品共计135篇。省厅邀请了专家学者担任评委对案例作品进行了阅评,近日,省厅又召开了评委集中评选会议。获奖作品将在“河北法制报.公证之窗”专栏、“河北法治网”及“河北公证电子快讯”上陆续刊发。现将其中两篇公证优秀案例予以刊发,供各地学习借鉴。

  结合民事诉讼法理论办理“QQ群空间”保全证据公证

  石家庄市太行公证处 韩永启

  一、基本案情

  某房地产开发商与众多购房人就商品房买卖合同发生争议,购房人状告开发商迟延办理房产证;开发商则另案起诉购房人承担逾期支付购房款、逾期收房的违约责任;被诉购房人承认逾期支付房款和逾期收房的事实,但以开发商的诉请超过诉讼时效为由进行抗辩。在举证期限内开发商发现在购房人之间使用的“QQ群空间”的“相册”中存储一张开发商在所开发的小区公示栏内张贴的公告的图片,该公告的内容恰恰是开发商催告购房人支付剩余房款和领取所购商品房的钥匙,开发商拟以该公告上显示的落款时间主张诉讼时效中断。为此,申请公证处对该“QQ群空间”“相册”内的该图片进行保全证据公证。

  二、对该案探讨

  经了解该开发商与购房人诉讼系群体性诉讼。一种观点认为:该“QQ群空间”存储的图片是QQ聊天工具的群组成员上传的,如果公证处办理该公证必然要登录到该QQ群空间,这极易被认为侵犯了“QQ群”成员的隐私权,该案涉及群体诉讼,公证处办理该公证的风险很大,因此不宜办理此公证。另一种观点认为:该公证可以办理,购房人之间所使用的“QQ群”只要是对外开放的“QQ聊天群组”,任何人都可以以该房地产项目购房人的身份申请加入该“QQ群”,“QQ群”的管理员对申请加入者的资格审查一般不进行实名审查,只要加入“QQ群”成为该群成员就可以打开“群空间”的“相册”复制该“图片”。上述行为不具有违法性,因此公证处可以办理该公证。

  三、该案办理情况

  公证处采纳第二种观点办理了该公证事项。但毕竟开发商与购房人之间的诉讼涉及人数较多,公证处充分考虑了第一种观点所提到的风险问题,经研究未采取通常的电子数据保全证据公证的方式直接对QQ空间内容进行公证,而是根据新民事诉讼法中电子证据完整性的理论“间接”地对“QQ空间”内容进行了保全证据公证。

  何谓“间接”地对“QQ空间”内容进行了保全证据公证呢?请见公证书开头部分当事人述称的内容:

  “申请人河北xxx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xxx于二0一四年x月xx日来到我处称,申请人是xx苑小区的房地产开发商,该小区业主xxx、xxx诉申请人商品房买卖合同纠纷一案由石家庄市xx区人民法院立案受理,就此申请人另案起诉上述业主xxx、xxx支付逾期违约金,申请人需要收集相关证据以支持自己的诉讼请求。委托代理人xxx系申请人的员工,同时也是xx苑小区业主,委托代理人xxx以小区业主的身份通过QQ聊天工具的群组功能在互联网上发现与案件具有关联性的证据。取得该证据的线索:登录互联网,打开委托代理人xxx的QQ聊天工具(QQ号:xxxx)的电脑页面,进入相关的QQ群组空间的电脑页面,将实时页面进行拷屏另存,拷屏另存的电子数据刻录至空白光盘,光盘作为存储电子数据的介质。鉴于电子数据证据具有易伪造和篡改的脆弱性,为此,特申请xxx公证处对委托代理人xxxx依照上述方式收集取得的电子证据进行保全证据公证,以证明在上述收集证据过程中所取得的电子数据证据的真实性、完整性”(该内容来自公证申请人提交的《公证申请书》)。

  将当事人的上述表述写入公证词,也就告知了法官和诉讼的对立方:公证处证明的对象是当事人所取得电子数据证据的完整性,电子数据证据取得的行为主体是当事人而非公证处,这样将当事人的取证行为与公证处的公证行为划分清楚。如因该公证引起当事人上访投诉,则公证处便于和投诉人进行释法明理,说直白一点,就是如果诸多购房人向公证处提出该公证侵犯了“QQ群”成员的隐私权,公证处向其解释公证处仅对当事人取得电子数据的完整性进行公证,取得电子数据证据的行为人是公证当事人的委托代理人,该委托代理人本人是“群组成员”,其有权登录“群空间”,这样即降低了公证处风险。

  该公证书在诉讼中被法院采纳,公证当事人依据该证据胜诉,亦未有人就该公证事项向公证处提出复查或者投诉,最终取得了良好效果。关于该公证书在诉讼中的采纳情况,可登陆中国裁判文书网阅读了解,网址:http://www.court.gov.cn/zgcpwsw/heb/hbssjzszjrmfy/sjzsqxqrmfy/ms/201408/t20140801_2337173.htm。

  四、案例评析

  1.办理该公证是否会侵犯“QQ群”成员的隐私问题。

  首先,“QQ”是面向所有互联网用户的网络聊天工具,任何人都可按照腾讯网要求的程序完成帐号注册,然后登录QQ帐号进行网上聊天,“QQ聊天工具”具有群组功能,特定群体的网民建立“QQ群”十分普遍,本案中的购房人作为特定群体建立的“QQ群”,只要“QQ群”的管理员允许,任何人都可以申请加入该“ QQ群”,而“QQ群空间”只要未设密,该内容也是对所有的互联网用户公开的,因此公证处办理“QQ群”空间内容的保全证据公证不涉及侵犯个人隐私的问题,出于最大限度降低公证风险考虑,公证处采取了对电子数据证据的真实性、完整性进行公证的方法,以间接的方式对电子数据进行公证,在诉讼中审判机关也对该公证证据予以采证。

  2、电子数据证据的完整性理论

  完整性是考查电子证据证明力的一个特殊指标,包括两层意义,即电子证据本身的完整性和电子证据所依赖的计算机系统的完整性。电子证据本身的完整性涉及形式上的完整性和内容上的完整性。形式上的完整性是指电子证据必须保持生成之时的原状,包括格式调整在内的任何更改都将视为完整性受到损害。内容上的完整性是指电子证据自形成之时起,其内容保持完整、未遭到非必要的添加或删除。非必要的添加或删除是指对电子证据进行了关键性的更改,但对电子文件进行格式调整、加入页眉、页脚、注明来源、形成过程和取得日期等非关键性的更改,并不影响电子证据的完整性。以上内容摘自人民法院出版社出版、奚晓明主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修改条文理解与适用》第133页。公证处采取了证明电子数据证据完整性的方式进行了保全证据公证,也是基于上述的理论基础。

  五、附公证书全文

  公 证 书

  (2014)冀石太证经字第x号

  申请人:河北xxx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住所:石家庄市桥西区xxxxxxx,法定代表人:xxx。

  委托代理人:李xx,男,一九xx年x月xx日出生,公民身份号码:xxxxxxxxxxxxxx。

  公证事项:保全证据

  申请人河北xxx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李xx于二0一四年六月xx日来到我处称,申请人是xx苑小区的房地产开发商,该小区业主张xx、赵xx诉申请人商品房买卖合同纠纷一案由石家庄市桥西区人民法院立案受理,就此申请人另案起诉上述业主张xx、赵xx支付逾期违约金,申请人需要收集相关证据以支持自己的诉讼请求。委托代理人李xx系申请人的员工,同时也是xx苑小区小区的业主,委托代理人李xx以小区业主的身份通过QQ聊天工具的群组功能在互联网上发现与案件具有关联性的证据。取得该证据的线索:登录互联网,打开委托代理人李xx的QQ聊天工具(QQ号:xxxxxx)的电脑页面,进入相关的QQ群组空间的电脑页面,将实时页面进行拷屏另存,拷屏另存的电子数据刻录至空白光盘,光盘作为存储电子数据的介质。鉴于电子数据证据,具有易伪造和篡改的脆弱性,为此,特申请石家庄市太行公证处对委托代理人李xx依照上述方式收集取得的电子收据进行保全证据公证,以证明在上述收集证据过程中所取得的电子数据证据的真实性、完整性。

  申请人的委托代理人李xx向我处提供了申请人的《企业法人营业执照(副本)》、《法定代表人证明书》及法定代表人的身份证、《公证申请书》、《授权委托书》及委托代理人的身份证、《石家庄市桥西区人民法院受理案件通知书》(二份)等证明材料,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证法》和《公证程序规则》的规定,我处受理了该公证申请。

  二0一四年六月xx日上午在我处519室,在本公证员的监督下开始进行如下保全证据行为:  

    1、我处公证人员xxx打开我处519室的电脑,检查该电脑互联网连接情况,经检查互联网连接正常。

  2、十一时十八分,在电脑桌面新建一文件夹,将该新建文件夹命名为“保全证据”文件夹。

  3、清理电脑缓存。

  4、点击电脑开始菜单,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1”,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5、点击开始菜单中的“运行”,弹出运行对话框,在对话框中输入命令“cmd”,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2”,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6、点击对话框中的“确定”按钮,弹出“C:\WINDOWS\system32\cmd.exe”对话框,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3”,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7、在对话框中输入命令“ipconfig”,按一下Enter键,出现本机ip地址相关信息,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4”,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8、本公证员向公证人员xxx提供QQ聊天工具的帐号56xxxx60及相关密码,公证人员xxx操作电脑登录本公证员的上述QQ聊天工具帐号,完成该QQ帐号登录后,通过QQ聊天工具的查找功能,查找到申请人的委托代理人李xx所提供的QQ聊天工具帐号xxxxxx,申请添加QQ帐号xxxxxx为好友,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5”,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9、随后,在本公证员及公证人员xxx的监督下,由申请人的委托代理人李xx操作该电脑,申请人的委托代理人李xx登录QQ聊天工具帐号xxxxxx,完成登录后,按照QQ聊天工具的提示接受本公证员QQ帐号56xxxxx60发来的添加好友的申请,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6”,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10、以下继续由申请人的委托代理人李xx操作电脑,其打开本公证员的帐号为56xxxxxxxQQ聊天工具的主面板,并打开主面板中昵称为“xx”、帐号为xxxxxx的QQ好友聊天对话框及资料,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7”,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11、点击该聊天对话框中的QQ空间的图标,通过本公证员的QQ聊天工具帐号进入昵称为“xx”、帐号为xxxxxx的QQ好友的空间,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8”,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12、点击该页面中的“相册”,屏幕上出现“xxx”、“xxxx”页面,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9”,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13、关闭打开的浏览器。

  14、打开QQ账号为xxxxxx的QQ主面板,点击主面板上空间的图标,进入其QQ空间,电脑屏幕上出现“荒漠xxx”、“我爱xxx”,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10”,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15、点击该页面中的“相册”,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11”,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16、关闭打开的浏览器

  17、打开昵称为“xx”、帐号为xxxxxx的QQ主面板,点击主面板上的群/讨论组图标,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12”,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18、点击QQ群列表中群组名称为“xx苑业主群1”的图标,弹出该群组的对话框,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13”,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19、点击该群组对话框中的QQ空间图标,进入该QQ群组的空间,电脑屏幕上出现“xx苑业主群1”的页面,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14”,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20、点击该QQ空间内的“相册”图标(该图标旁边有“327”的字样),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15”,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21、点击该页面中名称为“资料”的“相册”,电脑屏幕上出现“嗨。于2013年02月xx日创建”,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16”,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22、点击该“相册”中的右上角的图片(自左向右数第四张图片),电脑屏幕上出现标题为“关于xx苑延期交房违约责任的说明”图片的页面,按一下Print Screen SysRq键将该页面进行一次拷屏,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在该文件夹中新建一word文档,并将该文档命名为“书证17”,将该拷屏页面粘贴到该文档,将该文档进行保存后,关闭该文档,返回到上述页面。

  23、在该图片上点击右键,出现菜单,点击该菜单中的“图片另存为”,将该图片存储到桌面的“保全证据”文件夹中,该文件被命名为“800.jpg”。

  24、将“保全证据”文件夹中的书证8-11的文档、书证14-17的文档及被命名为“800.jpg”的图片进行打印,共打印出9页纸质文件,申请人的委托代理人李xx在上述纸质文件上签字确认。

  25、将空白光盘放入该电脑刻录光驱,启动该电脑上所装载的nero刻录软件,将电脑桌面上的“保全证据”文件夹的电子数据刻录至空白光盘,共刻录光盘一式四张。

  以上保全证据行为结束,就上述过程本公证员整理制作了工作记录。

  兹证明以上共取得光盘一式四张,我处对其中的二张进行了封存,其中一张经封存的光盘由我处存档,另三张光盘(一张经封存,另二张未进行封存)交由申请人的委托代理人李xx取走保存;光盘内所存储的电子数据系在上述过程中所取得;本公证书后附书证8-11的电子文档的纸质文件、书证14-17的电子文档的纸质文件、被命名为“800.jpg”的电子图片的纸质文件共9页。

  中华人民共和国河北省石家庄市太行公证处

  公证员

  二0一四年六月xx日

  评委简评:

  沧州市公证处主任张英华对该案例简评:该案例结构清晰,语言准确流畅,法律适用及程序符合规定。该案例较有代表意义,所附公证书对办证过程介绍详细,对同类公证事项具有较好的借鉴意义,能够体现公证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的职能优势。

  邢台市守敬公证处主任牛雷斌对该案例简评:该文是电子数据证据公证的一个典型案例,虽然对于电子数据保全公证特别是QQ聊天记录、手机短信等证据保全存在争议,但是就本案例来讲,公证员制作公证书极其出色,案例分析深入到位,文笔流畅,结构严谨。该案例对其他公证机构办理同类公证有着非常好的借鉴意义。

  公证帮助家族企业顺利过渡

  邢台市清河县公证处 宋红菊

  2013年8月xx日,马某等人向公证处申请办理继承权公证,要求继承其丈夫沈某投资的清河县xx厂的遗产。马某称其丈夫沈某2010年3月去世,沈某投资的xx厂需要办理继承手续,按照工商变更登记的要求,企业只能变更到继承人中的一人名下,沈某的继承人都表示由沈某的长子沈A继承,其他人放弃继承权。

  承办公证员在审查材料及询问过程中了解到本案案情:

    1.被继承人沈某是2010年x月因交通事故突然去世的,生前没有立遗嘱或者遗赠扶养协议对财产进行处分。

  2.xx厂为沈某与其妻马某婚姻存续期间以夫妻财产投资的企业,投资规模较大,遗产价值较大。

     3.被继承人沈某的第一顺序继承人有其父母、配偶和三个子女,其中一个子女未成年。其父亲晚于被继承人沈某死亡,发生转继承,转继承人中又有一人在继承开始后实际接受遗产前死亡,再次发生转继承,所以继承人较多,身份复杂。

  4.xx厂为个人独资企业,按照工商变更登记的要求,企业只能登记到一人名下。

  在掌握案件详细情况后,承办公证员按以下五个步骤,为当事人办理了公证:

  首先,对本案进行认真核实取证,确定所有继承人的身份,防止遗漏继承人。经查,沈某的法定继承人有配偶马某、长子沈A、女儿沈B、次子沈C、父亲沈某某、母亲杨某某。而其父沈某某于2012年x月因病去世,沈某的遗产继承就涉及到转继承。转继承,是指继承人在继承开始后实际接受遗产前死亡,该继承人的法定继承人代其实际接受其有权继承的遗产。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五十二条规定“继承开始后,继承人没有表示放弃继承权,并于遗产分割前死亡,其继承遗产的权利转移给他的合法继承人”。

  根据上述规定,沈某某对儿子沈某遗产的继承权转由其法定继承人继承,沈某某的法定继承人有配偶杨某某、长女沈甲、次女沈乙、三女沈丙,其父母已去世多年。但其中,转继承人沈乙于2013年1月也因道路交通事故死亡,根据上述规定,再次发生转继承,沈乙的法定继承人有配偶王某、儿子王某某。

  这样,沈某的所有继承人,包括转继承人的身份得以确定。

  第二步,要求继承人对被继承人的遗产进行评估,以准确确定遗产价值。xx厂为沈某与其妻子马某婚姻存续期间以夫妻财产投资的企业,不仅有机器设备,还有不动产,xx厂的资产价值大小,涉及到每个继承人的切身利益。为保护所有继承人的权益,特别是保护未成年继承人的权益,防止日后产生纠纷,xx厂资产由具有资质的第三方河北xx资产评估有限公司进行了评估,并出具了《资产评估报告书》,经评估,沈某遗留的与其妻子马某共有的xx厂全部资产,截止2013年x月xx日,评估值为人民币x百万元。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26条的规定,上述夫妻财产的一半为被继承人沈某的遗产。

  这样,就把沈某的遗产与其配偶的共有财产分割清楚了,因为对资产进行了第三方评估,还避免了继承人对遗产价值的不客观作价,保护了所有继承人的权利。

  第三步,办理继承公证,以确定沈某的遗产由谁继承。办证中特别注意保护未成年人的权益。《民法通则》第十八条规定:监护人应当履行监护职责,保护被监护人的人身、财产及其他合法权益,除为被监护人的利益外,不得处理被监护人的财产。因被继承人沈某的次子沈C未成年,沈C的母亲马某作为其监护人不能代为放弃继承权。转继承人和被继承人的母亲杨某、女儿沈B均表示要求放弃继承,因此被继承人沈某的上述遗产由其配偶马某、长子沈A、沈C共同继承。

  第四步,未成年继承人沈C通过其法定代理人马某与沈A签订《转让合同》并公证,将其继承其父亲沈某的遗产份额转让给沈A。为保护未成年人沈C的权益,马某自愿作出声明,声明明确因沈C未成年,无法参与xx厂的经营管理,马某作为监护人、法定代理人,将沈C继承的遗产份额转让给沈A,转让金x百万元由马某接受并管理,声明保证上述转让是为了维护沈C的利益,保证转让金用于沈C的生活、求学或工作,待沈C成年后交付本人。

  最后,为马某与沈A自愿签订的《赠与合同》办理公证。因xx厂为沈某夫妻共同投资成立的企业,沈某的妻子马某是该企业资产的共有人。对马某占有的企业资产份额及马某继承丈夫沈某的遗产,马某自愿无偿赠与长子沈A,公证处对《赠与合同》进行公证。 至此,该企业资产继承公证圆满完成,通过办理继承公证、转让协议公证和赠与公证,实现了xx厂的顺利过渡,当事人均对公证结果表示满意,所有继承人的合法权益也得到了充分保障。经回访,县工商行政管理局已经依据上述公证书为当事人办理了企业变更登记。

  案例点评:

  继承权公证是公证的常规业务,不仅数量大,且涉及当事人的切身利益,所以要根据不同情况,认真核实,以保证公证质量,维护当事人的权益。

  该案具有以下特点:一、继承人多,身份复杂,既有转继承人又有未成年人,公证机构对申请公证的事项及当事人提供的证明材料,按照有关办证规则,需要认真核实,以防止遗漏继承人。

  二、因遗产价值较大,通过第三方有资质的评估机构来评估遗产价值,让所有继承人明确知道自己要继承或者放弃继承的遗产价值有多少,真正保护所有继承人的权益。 三、通过合适的方式保护未成年的利益,将监护制度具体落实到个案中。

  评委简评

  唐山市司法局公证管理处处长刘振国对该案例简评:该案例结构清晰,文字表述准确,语言流畅。作为公证处传统的“老三样”公证事项,该继承权公证涉及继承人较多、遗产价值较大,公证员通过细致的工作和扎实的专业素质,防止纠纷隐患、剔除不真实、不合法因素,促进法律行为的履行,充分体现了公证预防矛盾纠纷的职能作用,收到了很好的社会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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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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